卿何与共

我的cp永不be
即使发现逻辑不对也改不回去
虎头蛇尾专家,可能也不虎头

【丰起超涌】杀机(上)

*因为超哥说想和虎哥一起演个戏来着,就突然想到了【写到一半才突然发觉,反派与警察好像被用过很多次了】

*看见在等《野兽凶猛》的同学,呜呜呜呜说声对不起,我点开那个文档后,突然就想到了这个梗,然后就写了

*不要被开头骗了啊,真的是丰起超涌



早上六点,叶城车站只有昏昏欲睡的警务人员和几个赶早的乘客。

火车缓缓驶入站台,伴随着“旅客朋友们,我们的终点站到了。”的机械女声,余扬拖着行李箱,睡眼惺忪地在出站的客流中不紧不慢地打了个哈欠。

门口的老陈叼着烟,一眼便看见他,扯着嗓子喊道:“余扬,你别磨蹭了,给我快点。”

北方城市的夏季昼夜温差大,叶城昨晚又刚下了雨,余扬穿着短袖,刚出门就被凉风吹得打了个哆嗦,一路小跑上了老陈的车,“怎么样了。”

老陈盯着红灯,从后视镜瞥他一眼,道:“还能怎么样,两起案子作案手法相同,应该是一人所为。”他将烟按灭,发动汽车,“你说你,出去培训三个月,怎么还胖了?”

余扬摸了摸自己的脸,又捏捏胳膊捏捏腿,笑嘻嘻道:“这哪是胖啊,是早起的水肿。幸好我培训结束了,要不然我就回不来接这个案子了。”

老陈哼笑一声,“警中之花还挺把自己当回事啊。”

车站离警局不过二十分钟的路程,余扬从车窗向外看这座阔别三月的城市,默然不语。三个月说长不长,不足以让城市产生什么翻天覆地的变化;说短也不短,足以让他想念自己小小的家中柔软的床铺。

“我把你送到门口就先回家了啊,都该两天没睡了,我早晚得猝死在这。”老陈将车停在门口,转头看向余扬,两个硕大的黑眼圈在他圆嘟嘟又白皙的脸上,如同活灵活现的熊猫,“哦对了,咱们支队来了个新人。”

有案子就是累,余扬叹了口气。这下了车连家都没回,就被送到警局来,哪里是人过的日子。他连行李都懒得拿,捂着因饥饿而隐隐作痛的胃,慢吞吞地往里面走。

会议室在二楼。本来都在一楼的小会议室的,但说实话,叶城已经好几年没碰见这种杀人案了,参与的人数比往常多出一半,便换了楼上的大会议室。

“你们先看着,我去买点早饭!”

余扬刚到门口,差点和开门出来的人撞上,吓得他后退一步。

出来的是一张陌生的面孔,似乎也吓了一跳,面无表情,微微扬起头看向他。

如果是差不多高的人,肯定会被这种眼神看得不舒服,像是被轻视。但余扬比这个人略高半头,感受不出那种压迫性来,只是看着他发愣。

警员上下打量他几个来回,看得余扬有点发毛,才突然露出笑容来,“你就是余扬吧,我是新来的警员,方洪宾。”他说着,友好地伸出手。

老陈走之前好像提过这么个人,余扬混沌的大脑勉强理出一点头绪,握住那只手,“你好。”

他很快把手松开,缩进口袋里。

好冰,余扬想。

 

“咔——”场务喊了一声。

丰楚轩长舒口气,向周围的剧组人员弯腰感谢,搂着牛超的肩往伞下走,“怎么样,几年没见,我的演技是不是精进了许多。”

牛超瞥了一眼丰楚轩落在肩上的手,“这才第一场,你就夸起来了?”

他与丰楚轩在比赛结束的后续活动也停止后,就再也没见过。

其实若是他们联系频繁,才要教粉丝们大跌眼镜。

牛超比赛结束后找了那档表演选秀节目去看,一秒都不跳过地,坐在电视前十多个小时,才发现两个人交流镜头简直少得可怜,反倒是他们和其他人的镜头要多出几倍。更别说在其中一期在对手队,节目组故意剪出二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场,当时还扒出选手不和的传闻,双方粉丝撕得很难看。他关了电视,眼睛酸痛得要流出泪来。

但也不能说完全没有联系。牛超抿着嘴,看了一眼正在认真看剧本的丰楚轩。

每年的生日他们还是会给对方祝福,有时从对方的朋友圈,也可以延伸出彼此近况的寒暄。这几年下来,像是温水煮青蛙,只不过柴火快要耗尽,锅中的水温逐渐冷却,青蛙也想跳出去,又贪恋着那么一点仅存的温度。

所以这是暗恋的第几年?牛超看着丰楚轩出神,想起导演拿着《杀机》来找他时,提起另一个男主角是丰楚轩的时候,那种看透了什么的眼神。

“我原来就看过你俩的节目。”导演从细窄的烟盒中抽出根烟,询问牛超是否介意,得到同意后才点燃,就那么夹着,“你们两个演得都挺好的,我拿到这个剧本的时候,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想到你俩了。丰楚轩那边我说了要找你来演。”他顿了顿,抖掉长长一节烟灰,又露出橘红的火星,在傍晚昏暗的光中格外显眼。

“他说只要你接了,他就演。”

牛超看着烟灰又一毫一厘地变长,将火光重新遮住,摇摇欲坠。

“演。”

导演露出意料之中的笑容,将仅剩一口的烟吸尽,留下一句“好好看剧本”便离开了,只剩下牛超对着剧本崭新的封面发愣。

他连内容都不知道是什么,听见“丰楚轩”这三个字,便像被下了蛊一样,脑中一片空白,想也不想就答应下来。

牛超拿着剧本回到家中,打开沙发边的那盏落地灯,借着昏黄的灯光翻开剧本。

余扬是小城市的一个警察,办案能力强,周围城市都知道这个人。而方洪宾则是初来乍到,在原所也算是个能干的警员。

叶城出了一件连环杀人案,余扬正巧从培训中回来,遇上新来的方洪宾,在一个组中合力破案。

案件开始似乎思路明晰,可是却被之后的被害人扰乱了方向,一时间破案陷入了僵局。

直到余扬开始渐渐察觉出方洪宾的不对劲,决定暗中调查方洪宾的人际关系,一层一层揭开真相的迷雾,也越来越接近危险的中心。

牛超捧着剧本读到深夜,摘下眼镜,揉了揉发干的双眼。他直起身在茶几上摸索到眼药水,滴上几滴,闭起眼休息了好一会。

这个剧本确实好,也是他这几年来一直想尝试的类型。他在读的过程中,便已经有了人物的大致轮廓,心脏跟着剧情怦怦直跳。

丰楚轩演的是余扬,而他便是方洪宾。二人从初识到共同破案,结为朋友,再到最后两极分裂,站在对立的两面,情感的逐渐深入再到破裂,确实很考验演员功底。

牛超拿过手机,点开与丰楚轩的聊天界面。他们的上一次对话还是丰楚轩在朋友圈抱怨片场蚊子怎么这么多的时候,牛超看得发笑,便问他怎么不买点花露水喷一喷。

——对戏的女演员对花露水的成分过敏。

丰楚轩回道,还附带一个“哭”的表情。

牛超说他可怜,又推荐了几种对蚊虫叮咬管用的药膏,顺便聊了其他的事情,直到丰楚轩说要困得不行了,才有点不甘心地道了声“晚安”。

——晚安。

丰楚轩也回道,手机又静下来,只留牛超一个人,将那几句话翻来覆去每天都看上几遍。

——那个剧本我接了。

牛超略一思忖,将消息发过去。

对方好一会都没回复,像是已经睡着了。

要不明天再说?牛超垂下眼,扔开被握得发热的手机,眉间皱起深深的沟壑。

沙发上的手机突然震动几下,牛超赶紧捡回来,点开消息。

——我就知道你会接啦,之前不是说好了要一起演部戏的吗。

——我刚才去洗澡没看见你的消息,所以回晚了。

丰楚轩还是老样子,一发消息就几条几条地连在一起。

他隔着屏幕,都能想象出丰楚轩现在的模样——两只明亮的眼睛弯成月牙,闪着细碎的光,头无意识地略微向左歪,嘴角高高扬起——他以前心满意足时就是这个样子。

说好要演一部戏。牛超抬起手,轻轻抚过那几个字。

在丰楚轩在节目中被淘汰的那期,牛超所表演的角色将台词都过了一遍,却总有些情绪不到位,一到看着女孩说台词的地方就被喊停。

“你看她再温柔点,牛超。”指导老师无可奈何,就差自己上去替牛超演了,“这是你喜欢的人,你想想,喜欢一个人是怎样的?”

喜欢一个人的话——

会在自己的练习结束后,绕到对方的练习室,在门口看他认真的样子;会在对方熬夜不睡觉的时候,气得半夜从床上爬起来,坐在一旁说你不睡觉,那我也不睡觉,最后逼得他停下练习,乖乖回宿舍去;也会在对方头痛躺在床上的时候,着急地拿着保温杯去食堂带粥回来,一口一口看着对方喝光。

牛超呆若木鸡,直挺挺地站在原地,眼前浮现出丰楚轩的脸。他不敢动,怕下一秒自己就会跌落在地,过分狼狈。

老师喊了一句“明天再练吧”,同组的人都长舒口气,互相打着招呼离开了。朋友问他要不要一起走,牛超摇摇头,坐在练习室里苦苦思索。

丰楚轩刚进练习室,就看见牛超一个人趴在地上,下巴抵着手背,眼睛盯着那么一小块地面,双目无神。

“我超哥被什么戏难住了?”他坐到牛超身旁,捡起那两张纸认真看过一遍,“爱情戏啊,演不好?”他侧过头,露出调侃的笑意,把台词递到牛超面前,“需不需要我帮你搭搭戏?”

他的手白皙,骨骼分明,带着些许力道按在纸上,骨节处微微透出粉红色。牛超盯着眼前这只手,张了张嘴,“行啊。”

“你该明白,我永生爱你,如同那棵立在你门前的梧桐树,每天都看向你的窗口。”丰楚轩眉间微蹙,眼中闪着哀伤的水光,“我纵然随父母坐船奔赴海外,也会把你装进我胸前这条小小的项链里,每天都离我的心脏最近。”他入戏地紧紧握住牛超的手。

那双眼带着炽热的爱,倒映出牛超呆滞的模样。

“我也爱你,只是我们的爱情太过短暂,只有剩下的这四个小时。”牛超对上丰楚轩的眼睛,另一只手也附上他的手背,下面的手翻转角度,将丰楚轩那只手整个包住,“你该好好地走,等你走了,我便把门口那棵梧桐砍了吧。”

少年不想留住女孩吗,不,他当然想。可是女孩该走一条更宽阔的路,走到更高的,他这种贫民远够不到的地方去。他的爱叫他请放手,少年也答应这样。

“这不挺好的吗。”丰楚轩嘿嘿一笑,“怎么,被我带入戏了吧。”

似乎两个人都下意识地忽略了双手还交叠在一起的当下,牛超掩饰地低下头,半晌不语。

少年的心理活动仿佛就是牛超本人。他是爱,但也想让爱的人过得更好,而不是被自己这方泥沼牵绊住。

不管最后丰楚轩是否最后得奖,他的表演天赋都是无法掩盖的,足以达到他想到的高度,而牛超不想成为那块路障。

或许只是自己太过高看自己,他根本算不上什么路障。

牛超吸吸鼻子,看向丰楚轩,笑道;“是啊,看来是我演技不如丰老师精湛了。”

“我可能这期就要走了。”丰楚轩笑够了,才把此行的目的说出来,他对于牛超向来坦荡,“我肯定进不了决赛的,公司的意思是还不如趁着现在的热度,出去接点戏。”

笑容,苦涩,震惊,像打翻的调味瓶,混在一起,在牛超的脸上格外滑稽,他张着嘴,好一会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不比了?”

“我倒是想啊,在这边多清闲,但是公司觉得没必要了。”丰楚轩叹了口气,站起身,顺便也把牛超从地上拉起来。

他在那一刻,差点脱口而出问丰楚轩,你知不知道我好像喜欢你。只是话到嘴边,他便想起那句——

你该好好地走。

“那祝你早点接到自己想拍的戏,兄弟。”牛超笑着抱住丰楚轩,拍了拍他的肩。

你看,我演技多好。他垂下眼,将眼眶的泪不着痕迹地蹭到丰楚轩的衣服上。

果不其然,这期走的人中真的有丰楚轩。

牛超坐在床上,默默咬住指节,看着那双好看的手将行李收拾整齐。

“有机会一起演戏吧。”丰楚轩笑着和他说,牛超定定看他许久,慢慢地点了点头。

没想到一等就是好几年。

——我们片场见。

牛超回过神,迟疑又慎重地打下这几个字。既不过分亲密,也不过分生疏,他仔细斟酌,才把消息发出去。

这次丰楚轩回的很快

——好啊,片场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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